中国青年网兰州8月3日电(记者 曹迪)简牍是纸张普及之前中国古代普遍使用的书写载体。两千多年前的官府文书、书籍图录主要用简牍书写。20世纪以来,全国出土了数量众多的简牍,其中甘肃境内出土了6万余枚,为名副其实的简牍大省。近日,“简牍中国”网络主题活动走进甘肃,深入挖掘简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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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牍中看小人物与大历史

甘肃自古以来就是连接中原和西域的重要通道,在这里出土的简牍不仅是史料价值极高的历史文献,更是珍贵的文物和文化遗产,满载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比如敦煌悬泉置遗址出土的悬泉汉简不仅记载了丝绸之路的路线、走向以及汉王朝锐意进取的历史担当,而且还记载了中原王朝与西域各国的来往。

但与遗址中出土的军事文书、古籍不同的是,简牍中不仅有大的历史事件记载,也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普通人物的故事。

悬泉置遗址。 中国青年网记者 曹迪摄

甘肃省简牍博物馆收藏的《元致子方书》是一封出土于悬泉置遗址的书信,是一名叫“元”的下级军吏写给他的朋友“子方”的一封信。在信中元拜托子方五件事:一是代买一双舒适又结实的鞋;二是请子方挑选五支品质良好的毛笔;三是拜托子方去一位叫次孺的人家探望并请次孺回信,如果次孺不在,就请他的妻子代为回信;四是帮助吕子都刻一方印章;五是帮郭营尉买响鞭。甘肃简牍博物馆副馆长杨眉表示:“无论是写信的人元,收信的人子方,还是信中提到的次孺和次孺的妻子、吕子都、郭营尉,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信中所说的事,都是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小事。但是,在两千年后的今天,当我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生动的、可触摸可感知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简牍上的只言片语承载了真实过往,既有历史上的大事,也有史书中不曾记载的小事,正因为如此,作为第一手的出土文献材料,简牍在历史研究领域具有重要的补史、证史和纠史作用。

人才培养 让“冷门”不冷,“绝学”有继

如今,对简牍的研究不仅有专家团队的支持,更是吸引了一批青年人的兴趣。

“简牍学”概念伴随着甘肃简牍的发现而诞生,且属于“绝学”冷门学科。西北师范大学是国内最早开展简牍学研究及人才培养的高校之一,1995年与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合作招收全国首届简牍学方向硕士研究生,2011年,文史学院成立简牍学研究所。

西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李迎春介绍:“简牍材料是考古材料,是两千多年前人们实际使用的东西,所以同学们要想完整地掌握信息,那就不能仅依靠释文,更重要的是要掌握通过阅读简牍实物,能读懂上面的文字,认识到简牍作为文书的特殊性。”

西北师范大学读简班。 中国青年网记者 曹迪摄

2009年,学院成立了读简班,如今每周举办一期。李迎春表示,读简班从建立起就明确是为了培养简牍学的后继人才而设立的。“我们把简牍的原始照片放在电脑上,同学们看着两千多年前的实物,在老师的指导下,对上面的文字进行释读、分析,并探讨这个简牍在当时是如何被古人使用的,探讨这些简牍文书背后的基层行政运作规律。”

1997年,首个国内高校创办的出土文献类学术辑刊《简牍学研究》创刊。 中国青年网记者 曹迪摄

2021年9月,甘肃简牍博物馆与兰州大学文学院共同开办“兰山论简”读简班,搭建协同育人平台,启动至今已举办了65期。兰州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古文字学方向)强基班的同学在简牍专家的指导下,深入研读《悬泉汉简》。甘肃简牍博物馆馆长朱建军说:“依托甘肃简牍博物馆的文物资源优势和文博人才队伍优势,与兰州大学文学院教学平台与优质生源资源相结合,共同来培养具有扎实基础、广博视野的古文字研究人才。当然希望我们跟兰州大学的这种合作能够久久为功。”朱建军也期待通过这种方式,未来能在古文字研究方面结出硕果。

勇担使命 甘肃简牍博物馆展示简牍文化

长期以来,受人员、经费等因素影响,甘肃出土的简牍不但整理工作滞后,而且保存状况堪忧,数万枚简牍长期存放在甘肃省考古研究所阴暗、潮湿的库房中,出现了灰尘污染、字迹变色等问题。2007年,甘肃简牍保护研究中心成立,甘肃的秦汉简牍有了专门的保护机构。2012年,甘肃省简牍博物馆成立,但是有简无馆,秦汉简牍依然躺在研究中心的仓库里,没有办法向公众直接展示。如今,甘肃简牍博物馆已在马滩黄河之滨展露芳容,将承担向世界讲述中国简牍故事的重任。

作为一座向公众展示简牍文化、解析简牍故事的博物馆,甘肃简牍博物馆力求通过声、光、电与场景相结合的方式,将简牍中描写的人物、事件更加直接展示出来,带观众沉浸式读简。

甘肃简牍博物馆里的悬泉置遗址沙盘。 中国青年网记者 曹迪摄

在博物馆里,读简讲故事也与写简学书法相辅相成。甘肃简牍博物馆讲解员刘舒泊表示:“透过千年的墨迹,一枚枚简牍如同阅尽沧桑的老者,带着感情、带着温度地诉说着一个个故事,引领我们去探索属于简牍的美。”

如今,甘肃简牍博物馆正在进行最后的装修、布展,未来,4万多枚简牍的故事将在这里向大众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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