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蜡蝉

大王花

长鼻猴   以上均由石探记供图

“孩子就像需要睡眠和食物一样,需要和自然接触。”中科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张百平在评论中说道。

10年,数千名学生和家长在一群科学家的带领下,踏遍了马来西亚约3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发现了上百种新物种,记录了几万种动物的影像资料。最近,他们的科考故事结集《马来西亚探秘》一书出版。

如临其境,如睹其景

马来西亚是西半球生态物种多样化最丰富的地方,生活着23000多种草本植物、2000种木本植物、2000多种蝴蝶、700多种野生鸟类、361种哺乳动物及多如繁星不同种类的昆虫。

十年前,由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以下简称动物所)、南开大学、中国农业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北京林业大学等科研院所和高校科学家组成的石探记科学家团队,从马来西亚的婆罗洲开始了他们的科考之旅。

婆罗洲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天选之地,不可或缺的因素是横穿的赤道、热带雨林气候带来了丰沛的降水,也造就了许多分头入海的大河。这里的山脉从内地向四周伸展,东北部较高,有马来西亚的最高峰京那巴鲁山。凭借着优越的地理条件,婆罗洲拥有除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外最大面积的热带雨林。

也正是借助雨林的庇护,这里动物种类多得惊人,而且与常见的动物截然不同,特异性非常显著,比如身披红色长毛的红毛猩猩、拥有夜行特性的懒猴等等。

除了婆罗洲以外,科考团队穿越马来西亚半岛,途经金马仑高原、怡保等地,将马来西亚的独特风貌和珍稀动植物尽收眼底。马来西亚半岛四季温润,雨林丰茂,滋养着众多世人瞩目的特有生物,比如憨态可掬的马来貘、小巧威猛的马来虎、色彩艳丽的红颈鸟翼蝶、威风凛凛的南洋大兜虫、外形奇特的琴步甲、帅气逼人的巨扁竹节虫等,世界上最美艳的大王花也藏身其中。

作为世界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马来西亚还开展了各类海龟保育、海洋鱼类保护、红树林种植、濒危动物救助、海洋垃圾清理等项目,而科考团队也在途经之地,参与体验当地的保护项目。

石探记科学家团队负责人、动物所陈睿博士表示,由于学业繁重、时间紧迫,绝大多数学生没有机会和条件走到遥远的荒野,因此,石探记科学家团队策划了“科学家带你走世界”丛书,将他们在全世界各地探索自然、发现生命的科考故事编写成册,让学生们通过文字和影像,如临其境,如睹其景,情景交融,感同身受,从而增强对自然的探索欲和对科学的求知欲。《马来西亚探秘》是该丛书的第二册。

“此处内有乾坤!”

全世界很多科学家都到过马来西亚,华莱士是其中之一。他是著名的博物学家、地理学家、人类学家。他的马来群岛之旅始于1854年,历时8年,著有《马来群岛自然科学考察记》,他创立“自然选择”理论,促使达尔文出版了以进化论为核心的《物种起源》。

在马来西亚的科考过程中,华莱士发现了许多新物种,比如隐匿于婆罗洲雨林中会飞的树蛙,他还发现在婆罗洲与苏拉威西岛、岩里岛和龙目岛之间,似乎有条隐形界线,将东洋区和澳大拉西亚区的生物分隔开来,两个生物区的物种各有其独特性。这条界线就是大名鼎鼎的华莱士线。

一百多年后,带着学生和家长重走博物学家的探索之路,观察、记录那些神奇美好的生物,体会发现的乐趣,是石探记科学家团队开启科考旅程的初衷。

陈睿说,野外科考往往一次就需要二三十天的时间,住的是条件简陋的乡村小旅馆、农家院,甚至是帐篷,没床没铺且有跳蚤为伴。一路上有什么吃什么,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草根、野菜、野果的味道几乎每个人都非常熟悉。穿的衣服不过是速干衣裤,只有两三套用于换洗,由于经常要夜晚观察,常常顾不上洗,内外替换着穿。

即便如此,没有学生觉得不值得。因为在大家眼里,除了生物,还是生物。一座蜂巢、一根朽木、一个水坑、一泡牛粪都值得仔细研究半天。“此处内有乾坤!”这是团队在科考路上经常说的话。

更为难得的是,科考团队还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原生态的土著生活。事实上,大部分的土著部落如今都已经搬离了雨林,住进了统一修建的房屋中。现存的土著村落一般只有二三十人,规模比以往缩减了一大半。在科考过程中,有的土著朋友会热情地邀请团队去他们生活的地方参观。

尽管国籍有别、语言不通,并且初次见面,但大家依然能够迅速打破陌生的界限,这或许源于自然的力量。

陈睿说,不少土著孩子同样对科考充满好奇,会跟着团队一起进入雨林。有一次,当团队对着叶片上的昆虫好奇地观察时,那些孩子们欢喜地喊道:“De Li Ta Ta!”“De Ta Ta!”一开始,科考队员以为是孩子们受到了惊吓,但后来发现,每次孩子们又有这样的呼喊时,团队总能在周围发现一样的昆虫。这才明白,原来“De Li Ta Ta”是巨扁竹节虫的土语,而“De Ta Ta”是眼镜蛇枯叶螳的土语。

在神奇的自然界面前,人类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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