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豹,由于数量稀少加上警惕性高,即使在它的分布区,能够用红外相机监测到它走过的画面和视频,就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不过在陕西延安子午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生活着全国密度最大和数量最多的野生豹种群。近日,北京师范大学科研团队在布设在子午岭林区中的红外相机,果然有惊喜收获。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我们可以推测,这胎小豹年龄大概是在3个月左右,因为对于野生豹来说,幼豹出生的头2到3个月,一般它是活动能力不强,母豹会把它留在一个非常安全的隐蔽场所,等到2个月之后幼豹足够强壮了,母豹会把它带出来,移动甚至会把它带到捕猎地点。
小豹子对身旁的红外相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而伸爪抓挠,时而探着脑袋向镜头中端详,时不时还要啃上几口,好奇贪玩的动作表情,呈现出猫科动物共有的幼年特性。
更为罕见的是,红外相机还拍到了野生豹幼崽进食的场面,给科研工作带来珍贵的影像资料。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母豹把这一胎幼崽3只小豹一块带到相机前面。在前半段我们看到,这个小豹一直在吸食母乳,但是到了后面,这只小豹就开始食用它母亲捕食的狍子。
据专家介绍,通过红外相机拍摄到野生豹抚养幼崽早期的完整一天的生活场景,其中还包含哺乳、食肉、休憩等过程的珍贵影像,在国内还属首次。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我们这一次拍摄这样的场景,正好完全记录到了幼豹从吃奶到吃肉这个过程的过渡的阶段,这样的视频对于野生豹生活中重要阶段的野外记录,以前非常的少,在中国也是首次。
至于豹妈妈为何选择了一个红外相机旁的场地,整整停留了一天给幼崽哺育和休憩,专家认为,豹通常会让幼崽隐藏在比较安全隐蔽的地方,但是拍摄到豹家庭活动的这个相机位置实际上距离曾经的居民点不是很远,这也说明了当地的良好生态环境和所取得的保护成效。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保护区内这个生态系统、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得到很好的保护,人为活动的情况非常的少。所以这样的话,干扰到豹正常活动的因素都非常的少,所以为豹的生存提供了非常安全的一些环境,所以我们才能看得到,我们的相机才能记录到这只豹能够在一个地点,一整天待在这个地方,安全的进食玩耍这样的过程。
专家揭秘华北地区野生豹扩散趋势
野生豹作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曾广泛分布于我国众多森林,其中华北地区是重要分布区,首都北京也与豹有着很深的渊源。那么,野生豹经历过什么曲折故事,什么时候在华北大部分区域消失不见,将来是否可能重新回归华北地区甚至北京,以及它们现在的整体分布状况如何?我们来听专家的讲解 。
野生豹种群的重要分布区——太行山脉,北起于北京市西山,南止于黄河谷地。北京不只是太行山的起点,也是豹的原始栖息地和曾经的“户籍”所在地。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在历史上,华北地区山地森林生态系统它是野生豹的重要分布区,甚至在北京及其周围,也是野生豹的重要分布区。一百多年前,在1867年的时候,在北京的西山采集到华北地区的第一个豹的野外标本。
不仅仅是在北京,就是在整个华北地区的森林中,曾经遍布的野生豹,在短时间内种群数量锐减。然而,作为生态系统顶级食肉动物,人们对于豹的关注却从未停止。最近几年,在我国政府的有力保护下,森林植被与食物链恢复,野生豹也在重新回归我们的视野。科研人员通过监测研究发现,野生豹足迹不仅出现在临近北京的太行山脉,同时悄然在华北地区众多山系的崇山峻岭中发现。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我们的团队在华北开展了快十年的调查,我们逐步发现野生豹在华北地区的一些重要山脉开始出现。它(们)出现的范围从北起燕山山脉,向南的太行、吕梁、黄龙、子午岭这些山脉都有野生豹种群开始出现。野生豹的种群已经显示呈逐步恢复和增长的趋势。
据专家介绍,随着华北地区的很多区域生态环境持续改善和恢复,野生豹的种群密度也在持续增长。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我们在陕西子午岭山脉开展的长期调查显示,当地的华北豹(野生豹)种群已经达到了110只以上。它(该区域豹种群)的密度更是达到了每100平方公里2.4只以上。另外,我们在太行山脉中段的山西和顺发现,当地的野生豹种群从每100平方公里1.2只,增长到了目前的1.6只。
随着华北地区的野生豹种群的增长与恢复,它们是否能够沿着原来退走的太行山脉一路向北扩散,直至回归北京呢?据专家介绍,野生豹扩散并非简单的迁徙过程,作为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它们是生态系统恢复的最后一环,它们的回归得依赖于生态原真性、完整性的全面恢复。
国家林草局东北虎豹监测与研究中心副主任 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 冯利民:对于像豹这样大型食肉动物的保护和恢复,它实际上是生态系统完整性的修复,这也是我们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生态建设的终极目标。